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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第1页）

一句嘲弄的话从底下传了上来，&ldo;喂，阳台上的那个小妞。&rdo;

&ldo;小妞，&rdo;法兰妮小声自语道，&ldo;小妞，真有意思。&rdo;

她想自己一定要在像驴子那样叫出声之前赶出去，否则她就再也止不住了。她轻手轻脚地穿过昏暗的卧室，靠着浴室的墙快步向前走，紧绷着，生怕笑出声来，就像戴了一幅面具，冲到楼梯口又冲下一段楼梯，她终于笑了出来。

那个男人，她现在所见的这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他身材削瘦，但却很结实，脸上长满了半黄半红的胡须，眼睛下面显出黑圈，正露出一副苦笑。

&ldo;你刚才碰到什么了，听起来像是一架钢琴。&rdo;

&ldo;是花盆，它……&rdo;她又说不下去了，格格地笑起来。她只好用手指指他，摆了一下，然后捂住发疼的肚子，眼泪止不住从脸上落下。&ldo;你真好笑……哈哈……我……一样东西……你……&rdo;

&ldo;如果是在过去，&rdo;他咧了咧嘴，&ldo;我就要控告你，尊敬的法官大人，这个女人朝我看，还向我做鬼脸，我要求赔偿。可怜的孩子，我支持你的起诉，现在休庭10分钟。&rdo;

他们一起笑起来，年轻男人穿着一条褪色的干净牛仔裤，深蓝色衬衣。夏日的晚上和暖、舒服，现在法兰妮很庆幸自己能溜出来了。

&ldo;你不会就是法兰妮&iddot;戈德史密斯吧？&rdo;

&ldo;正是在下，可我不认识你啊。&rdo;

&ldo;拉里&iddot;安德伍德，我今天才到，实际上我是在找一个叫哈罗德&iddot;劳德的人，有人告诉我他住在珍珠大街261号，与斯图&iddot;雷德曼及戈德史密斯住在一起。&rdo;

说话时，她已止住了笑：&ldo;我们刚到博尔德时，哈罗德是住在这里，但他已经搬了出去一段时间了。他现在在阿拉帕赫，在城西边。如果你想要，我给你地址。告诉你怎么走。&rdo;

&ldo;太感谢了，不过我还是等到明天再去，我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rdo;

&ldo;你认识哈罗德？&rdo;

&ldo;认识他也不认识他，就如同跟你一样，尽管，坦率地讲，你与我的想象不太一样，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是弗兰克&iddot;弗拉塞塔笔下的那种金发碧眼，屁股两边各挂一支045口径手枪的女人。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rdo;说着，他伸出手与法兰妮粗犷地握了一下。

&ldo;可我一点也不清楚你在讲什么。&rdo;

&ldo;在路边坐一下，让我来对你说。&rdo;

一阵风在街上吹过，有些碎纸片浮在空中。

&ldo;我给哈罗德&iddot;劳德带来一些人，想着能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如果你在我之前见到他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提这事。&rdo;

&ldo;好吧，&rdo;法兰妮觉得更加神秘了。

他拿出那把长筒枪，其实那根本不是枪，而是一只长颈酒瓶。在星光下她依稀辨出几个大字‐‐上面是波尔多，下面是日期：1947。

&ldo;本世纪最好的波尔多葡萄酒。&rdo;他说道，&ldo;至少是一个老朋友曾经说过，他叫鲁迪，愿主让他安息吧。&rdo;

&ldo;但是1947年……也就是43年前，难道它就不过期吗？&rdo;

&ldo;鲁迪曾说过好的波尔多酒从不过期，另外，我是不辞辛苦从俄亥俄州带来的，如果它是坏酒，也是经过好一番跋涉的坏酒。&rdo;

&ldo;是给哈罗德的吗？&rdo;

&ldo;还有几枚这个。&rdo;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她不用看得很清楚就知道这是什么：是巧克力棒棒糖糖，哈罗德最爱吃的，&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说来话长。&rdo;

&ldo;告诉我吧。&rdo;

&ldo;好吧，从前有一个叫拉里&iddot;安德伍德的小伙子，从加利福尼亚到纽约去看他亲爱的老妈，那不是唯一的理由，还有一个不太让人高兴的理由，我们还是就当他是孝子吧。&rdo;

&ldo;好的！&rdo;法兰妮表示同意。

&ldo;记住这一点，西方的咒语，或是称之为五角大楼的屁眼给这个国家带来的这场大瘟疫，还没等人说：&lso;上尉之旅来了&rso;，纽约人就快死光了，这也包括拉里的老娘。&rdo;

&ldo;很遗憾，我爸爸，妈妈也死了。&rdo;

&ldo;对，每个人的爸爸，妈妈。如果我们每个人相互寄慰问卡的话，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别的了。但拉里还是很幸运的，他和一位叫丽塔的女人一同逃出了纽约，而这个女人却没有完全躲过这场祸，而拉里也帮不了她。&rdo;

&ldo;没有人能有办法。&rdo;

&ldo;但有些人要比别人发作的快。不管怎样，拉里和丽塔朝缅因的海岸走去，一直到蒙大拿，那女人吃了安眠药。&rdo;

&ldo;噢，那太可怕了。&rdo;

&ldo;希望没有让你感到有什么不舒服，但所有这些在我内心中存在了很长时间了，它确是对关于哈罗德的故事的铺垫，还好吗？&rdo;

&ldo;&lso;好的。&rdo;

&ldo;多谢，直到今天停下来，见到那个老妇人，我一直在寻找一位友好的人能听我陈述。刚才我还想这个人应该是哈罗德。无论如何，拉里还是继续朝前走，因为除此之外，恐怕也无处可去。从那时起，他就噩梦不断。因为他是自己一个人，他也无从知道别的人的情况。最终他来到一个海滨小镇韦尔斯，在那里他遇到一个名叫纳迪娜&iddot;克罗斯的女人和一个奇怪的男孩子，他的名字叫利奥&iddot;罗克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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