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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1页）

&ldo;不！不！不！&rdo;赫克疯了似的连连尖叫，被汗水浸得滑腻腻的左臂一下子挣脱了埃斯&iddot;海伊的控制，垃圾虫本能地跪下，扭住了这只胳膊，把他的手腕按在十字架横杆的一头。接着，惠特也在垃圾虫旁边跪下，手里拿着木槌和两根粗糙的木钉，那支香烟依然叼在嘴角。他的样子像是要在自家后院里做点儿木匠活。

&ldo;对，很好，就这么按着，垃圾虫。我来钉他，很快就好。&rdo;

&ldo;吸毒在这个人民会里是不允许的，因为它会损害吸毒者完全献身于人民会的能力，&rdo;温基继续宣读，他读得飞快，像拍卖商的吆喝，两只金鱼眼神经质地眨着。&ldo;尤其是在此案中，被告赫克&iddot;德罗甘被发现携带吸毒工具，并提供大量可卡因。&rdo;

这时赫克的尖叫声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可惜周围没有待加工的水晶，否则定能省去粉碎机的麻烦。他一会儿把头甩到左边，一会儿又甩到右边，嘴里泛着泡沫。当六个人，包括垃圾虫在内，把十字架抬起来插进水泥洞的时候，一股股鲜血从他的胳膊上流下来。赫克的身影出现在蓝天的背景下，头朝后仰着，忍受着撕裂般的剧痛。

&rdo;是为了人民会的利益。&rdo;温基毫不松懈地尖声诵读。&ldo;这样做的目的，是对拉斯维加斯的人民提出严正警告并致意。现在，把列有上述事实并盖有第一公民兰德尔&iddot;弗拉格印章的罪状钉在这个坏蛋的头上。&rdo;

&ldo;啊呀痛死了！&rdo;赫克&iddot;德罗甘的尖叫盖过了宣读的声音。&ldo;啊呀啊呀啊啊啊！&rdo;

在后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人群仍然呆立在原地，人人都害怕被说成第一个离开的人。不少人脸上一副作呕的表情，也有不少人表现出一种隐隐约约的兴奋……当然，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特征的话，那就是恐惧。

然而垃圾虫不害怕。他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不认识这个人。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当晚10点15分，劳埃德又来到垃圾虫的房间。他瞥了一眼垃圾虫说，&ldo;你还没脱衣服，很好。我以为你已经上床了呢。&rdo;

&ldo;没有，&rdo;垃圾虫说，&ldo;我没睡。什么事？&rdo;

劳埃德压低了声音：&ldo;马上，垃圾虫。他想见你。弗拉格。&rdo;

&ldo;他？&rdo;

&ldo;是的。&rdo;

垃圾虫激动万分。&ldo;他在哪里？我愿为他而死，哦，是的。&rdo;

&ldo;在顶层，&rdo;劳埃德答道。&ldo;我们刚烧完赫克的尸体，他就到了。从东海岸过来的。惠特和我刚埋完尸体回来，他就在那儿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来或者他走，垃圾虫，但他们总是知道他下次离开的时间，或者他回来的时间。来吧，咱们走。&rdo;

4分钟以后，电梯到了顶层，脸上放光、眼睛滴溜乱转的垃圾虫走了出来。劳埃德却留在了里面。

垃圾虫转身朝着他：&ldo;你不？&rdo;

劳埃德挤出一个笑容，笑容里含着悲哀。&ldo;不，他想单独见你。祝你好运，垃圾虫。&rdo;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电梯的门已经关闭，劳埃德走了。

垃圾虫转过身。这是一个宽敞豪华的门厅，有两扇门……尽头的那一扇正在缓缓地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但垃圾虫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还有一双眼睛，红色的眼睛。

心在胸膛里缓慢地雷鸣般地跳动，嘴唇焦渴，垃圾虫开始挪动双腿，朝那个人影走过去。他走着，空气似乎越来越凉，越来越凉。被太阳晒得干裂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他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唐纳德&iddot;默温&iddot;埃尔贝特的尸体在它的坟墓里翻滚，呐喊。

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ldo;垃圾虫，&rdo;一个低沉的、颇具魅力的声音说，&ldo;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再好不过了。&rdo;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像粉末从嘴里掉落：&ldo;我……我愿为你而死。&rdo;

&ldo;我知道，&rdo;门口的影子安慰道。他分开两唇，露齿一笑。&ldo;不过我想还不至于。进来，让我看看你。&rdo;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脸上却是懒洋洋的，像个梦游的人，垃圾虫走了进去。门关上了，两人周围一片昏暗。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垃圾虫冰冷的手……突然，他不再紧张。

弗拉格说：&ldo;沙漠里有工作需要你去做，垃圾虫。伟大的工作。不知你想不想干。&rdo;

&ldo;干什么都行，&rdo;垃圾虫喃喃地说，&ldo;什么都行。&rdo;

兰德尔&iddot;弗拉格伸过一只胳膊，揽住他削瘦的肩膀。&ldo;我准备派你去放火。&rdo;他说，&ldo;来，咱们喝点东西，谈谈这件事。&rdo;

后来，果然烧起了一场大火。

第49章

露西&iddot;斯旺醒来时，腕上的女表指向11点15分。西方‐‐落基山脉中有无声的电闪，她怀着几分敬畏把时间校准。此次旅行之前，她从未到过费城西部，虽然她的内兄曾在那里住过。

双人睡袋半边空着；这是她醒来的原因。她想出去转一圈儿再回来睡觉‐‐他准备好了，也会回来睡的‐‐她起身朝他可能会在的地方走去，就在营地西面。她蹑手蹑脚地走着，没有惊醒任何人。当然，贾奇除外；他的表差10分到12点，贾奇&iddot;法里斯值夜时，没看过他打盹儿。这个贾奇已经70岁了，他是在乔利埃特加入到他们其中的。现在，他们共有19个人，15个大人，三个孩子，还有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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