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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夜永咲的话却如一锤定音,让其他所有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ldo;到中午了,先简单吃顿饭吧。下午还按照预定安排,各人去忙各人的事。晚上七点二十分左右,在一号楼一单元门口集合,都不要迟到。就这样。&rdo;
……
夜深和路以真跟随着夜永咲在附近的小餐馆吃了点东西,下午则随着警员们在小区里四处走动。这起事件残忍与恐怖的程度也让小区内的居民们人人自危,于是相当多的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都选择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给警方的调查取证工作平添了许多不便。
整个下午的时间让夜深旁敲侧击地取得了不少与案件相关的信息,包括被害者尸体的情况,以及路以真和被害者的关系等等。唯一可惜的是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到现场去看一眼。苏琴十分警觉,只要夜深稍稍表现出靠近那边的端倪,他就会揪住夜深的领子像拽小孩一样把他拉开。
约摸下午四点钟左右,夜深、路以真和苏琴三人再度来到一号楼一单元楼下。夜深观察了一下头顶遮雨棚下的四盏声控灯,灯泡安装的角度恰到好处。202室处在小卖部的斜上方,遮雨棚边缘的那盏灯应该恰好可以照过去。如果灯光很亮的话,借此来看清没有开灯的室内状况,也并非不可能。
既然如此,路以真所说的问题又是指什么?夜深有心想问,但对方既然说了会在晚间揭晓答案,这时候也就没必要急躁了。
&ldo;喂,你干什么的?&rdo;
苏琴突然在夜深背后出声,把正在用心思考的他吓了一跳。但听苏琴这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夜深顺着苏琴的视线望去,小卖部的卷帘门拉了一半,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一个装扮朴素的年轻人正在那门口探头探脑。
听到苏琴问话,年轻人傻乎乎地指了指自己:&ldo;问我?&rdo;
&ldo;还能有谁?你是小区的住户吗?&rdo;苏琴有些咄咄逼人地走上前去。
&ldo;我不是……哦,现在还不是,马上就是了。&rdo;那年轻人憨憨地笑,他的头发留得很短,笑起来露出满口的白色牙齿,显得十分阳光,&ldo;我是物业派过来当保安的,等里边儿老保安走了,我就是新保安了。&rdo;
&ldo;这种时候换保安?&rdo;苏琴皱起眉头,&ldo;没听说过啊。&rdo;
&ldo;哦,这事儿的话……&rdo;路以真解释起来,&ldo;我之前倒是略有耳闻。说是物业那边要派个新人过来,以前的保安老关就被赶走了,应该就在这两天吧。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我想和案件没什么关系。&rdo;
&ldo;哦……&rdo;苏琴半信半疑地点着头,接着瞥了那青年一眼,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嘟哝着,&ldo;这么年轻,干点儿啥不好,在这种地方当保安,那有什么前途?&rdo;
&ldo;并不是只有有前途的工作才有去做的价值。&rdo;夜深走到他身边,&ldo;况且,有没有前途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rdo;
苏琴哼了一声。那名青年老实地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瞅着地面。
路以真俯下身体,从卷帘门下面挤进去。小卖部里没有开灯,仅凭着从外面透入的些许光线,但眼睛适应后,也勉强能看得清。显得有些脏兮兮的货架倒是没怎么动,上面摆放的一些小零食也都好端端地排列着,易主似乎并不会给这家生意惨淡的小卖部带来什么变化。小卖部后面的屋子就是小区的保安室,中间用帘子隔开一半,那是保安老关的住处。那边隐隐可见一点灯光,路以真走了过去。
&ldo;老关?关叔?关‐‐&rdo;
路以真喊到第三声的时候,一个佝偻的人影从帘子里面现出身来。
老关原名叫关盛国,年龄不详,但路以真估摸着已有六十左右。除了待人接物缺了几分和气,相貌丑陋或许也是他风评过低的原因之一。昏暗的灯光下。老关的脸庞宛如地狱走出的恶鬼。一道长长的刀疤从他的左耳上方一直延伸到下巴,这使得他的眉眼与鼻子看起来都有些歪斜,右侧腮部长了一个小瘤子,再加上头发稀少,如果有晚归的小孩子遇上他,保不准会吓出个什么好歹来。
不过路以真自认和这位老人还有几分交情,况且他除了相貌难看些之外,倒也不是什么凶恶之徒。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老关的情绪似乎十分低落,垂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ldo;要走了?&rdo;还是路以真先开了口。
&ldo;嗯……&rdo;老关无精打采地应着,&ldo;来替我的人都站门口了,我在收拾……&rdo;
&ldo;我看到了。那是什么人?&rdo;
&ldo;不知道。&rdo;老关摇着头,&ldo;听说是物业哪个主任的侄子,从乡下来的。&rdo;
&ldo;难怪……&rdo;路以真啧了一声,&ldo;那你打算怎么办?回家乡吗?&rdo;
&ldo;嗯。车票都买好了,就今天晚上的,到太平乡。还好,直达,不用再折腾了。&rdo;老关虚弱地笑了笑,&ldo;这屋子里的东西我都低价给物业了,以后小卖部也照开。说不定人家小年轻来看着,还比我卖得好呢。&rdo;
顿了顿,他说道:&ldo;对不起啊……&rdo;
&ldo;怎么?&rdo;
&ldo;我……&rdo;老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躲避着路以真的视线,右手隔着衣服摩挲着自己的左臂,&ldo;我……我都听说了。咳,废话,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我……唉,我那天,要是不出去喝酒的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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