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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我不贪图寨佬位子。&rdo;

寨佬脸色突然一变：&ldo;贪生怕死就别想当我家女婿，我苏家世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rdo;

&ldo;我真的不贪图寨佬位子，也不贪图钱财；&rdo;杨宏说，&ldo;我只要小玉。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干！&rdo;

寨佬见他一脸真诚，缓了缓又问道：&ldo;要你去斗狗，你害怕了？&rdo;

&ldo;我既然愿当苏家的上门女婿，就是苏家的人，自然不能丢苏家的脸；我愿意用性命去拼一拼！&rdo;

&ldo;这才像条汉子！我没看错人。&rdo;寨佬的脸色舒展了，&ldo;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去送死。我会将我的一身武艺传给你。只要勤学，苦练，斗狗肯定能赢！

第二天早晨，杨宏像往常一样起早去干活，却被寨佬喊住了：&ldo;从今天起，你不用干活了，专心练武吧！&rdo;

净过脸，杨宏随寨佬来到堂屋，在香烟缭统的神龛下跪下。神龛上方，朱红色大纸上，&ldo;天地君亲师位&rdo;六个墨黑的大字庄严肃穆，苏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依序摆着。‐‐一敬过祖宗，寨佬拿出油渍晃眼的罗布汗巾和粗糙发黑的绑腿，庄严地交给杨宏，说：&ldo;这是我家祖传的两件东西，你拿去吧，到时就知道它们的用处了。&rdo;

小青河边，绿草茵茵，柳枝拂拂。寨佬叫杨宏扎上绑腿，跟着他练功。寨佬先做示范动作。只见寨佬将罗布汗巾握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去，仿佛天上飞来一片黑云，刹那间把杨宏眼睛蒙住了。

&ldo;斗狗不比斗人，&rdo;寨佬手腕一抖，将汗巾收了回来，对杨宏道，&ldo;首先要把狗眼弄迷糊，使狗眼看不清方向，你才好下手……&rdo;

寨伦说着，又一个&ldo;平地翻身&rdo;，从这头滚到那头。杨宏赶过去，寨佬又突然跳起，轻轻地蹲在杨宏面前。杨宏正欲收住脚步，寨佬却朝他一脚踢来，另一只脚蹬在旁边树墩上。杨宏猝不及防，朝地下倒去；寨佬却&ldo;水中捞月&rdo;，在他临倒地时那一刹那将他托起。待杨宏站稳了身子，寨伦又一手劈来。杨宏向旁一偏躲过，寨佬却乘势把他掀倒，然后又把他举起，扔在草滩上。

想不到这么大年纪，寨佬还有如此身手，杨宏不由得十分钦佩。

练了两个时辰，各种招式做下来，杨宏的头脸、手脚都擦破了皮，磕出了血；幸有绑腿护着膝盖，才没伤筋动骨。

&ldo;怎么样，吃得消吗？&rdo;寨佬停住手脚，关心地问道。

&ldo;还行。&rdo;杨宏累得直喘气，痛得直毗牙，仍坚持着回答道。

&ldo;这斗狗，一是要快，二是要猛，三是要准。&rdo;接着做了几个招式，寨佬对杨宏道，&ldo;只要赢了恶狗，个人就能对付得下了。&rdo;

杨宏跟随寨佬扎扎实实练了一个月功后，寨佬就让他一个人练。杨宏每天清晨来到河滩，天黑才回家；日复一日，功夫渐进。

小玉挂牵着杨宏，每天都要去河滩，将饭菜、茶水送到杨宏手中。每当看到他满身伤疤、满脸大汗，便心疼地劝道：&ldo;歇一会儿吧，身子要紧！&rdo;随即掏出绣花手帕，为他擦汗、拍灰。他捏住小玉的手，自信地说：&ldo;我一定会赢得斗狗，你等着看吧！&rdo;

寨佬隔不几天就去指点杨宏，看到他吃苦耐劳，功夫大有长进，十分欣慰，鼓励他继续苦练，以能成器。

这一切，苏子民都蒙在鼓里，他绝没想到阿伯会看中这外地来的长工，还准备收他做上门女婿；因此一点也不把杨宏放在心上。隐约听到点风声，也仍然不信。这日，他有事去找寨佬，笋场、家里都不见人影；正纳闷，寨婆从地里回来，告诉他：寨佬清晨就往河滩去了，八成是与杨宏在一起。

&ldo;他俩去河滩干什么？&rdo;子民问道。

&ldo;你去就知道了。&rdo;寨婆回答。

子民赶到河边，见寨佬正一招一式地与杨宏交手，聚精会神，连别人来了都不知道，便明白寨化与小长工的关系已非比寻常，遂相信那些风声不是虚诳。为了看个究竟，子民干脆不惊动寨佬，躲在一旁观看。

偷觑了一会，见杨宏翻、滚、蹲、踢、蹬。

跳、掀、撑、劈各种招式都甚得要领，子民心里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为了&ldo;狗王节&rdo;赢得斗狗，名正言顺地承继寨佬位子。他心里酸溜溜的，嫉妒和怒恨交织着在心中翻腾。不！决不能让他们得逞，他心里喊道。

03、大灰狗向他排开了白森森的牙齿

斗狗的&ldo;大日子&rdo;。

终年沉寂的石子路，今天的气象似乎有点异乎寻常。当浓雾还笼罩着山林的时候，就有人影在雾海里晃动，那是打前站扎台子的。随着晨雾的散去，路上匆匆走过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相互吆喝着、招呼着，带着兴奋的笑声向青龙山腹地五里崖走去。

五里崖下一个宽敞的坪地里，今天要举行隆重的&ldo;狗王节&rdo;。山民们前呼后拥走向五里崖的时候，苏子民还没出门。他要彩花关上大门，从屋后的柴堆里拿出一个蒙得紧紧的蔑篓，撕开盖布，一条剧毒的&ldo;乌梢公&rdo;便吐着信子，从蔑篓里探出头。他家那条凶恶的大灰狗见状，朝毒蛇扑了过去。

&ldo;别急‐‐&rdo;

子民拍拍大灰狗的头，道：&ldo;有你的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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