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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视频中的声音,更是将她的孤寂刻画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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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车载音乐我听了个遍,无不是清冷、悲情、泪如雨下的歌曲……李瑞雪就这么一边开车,一边抽烟,一边唱着例如宋冬野的《连衣裙》……也是一首最令我触动的歌。宋冬野的声音很低沉,《连衣裙》也是一首典型的吉他弹唱曲,表达着在我看来很是忧伤和悠远绵长的过往。而李瑞雪的声线却是高调昂扬,游离歌曲之外,却又把旋律表达的更加婉转幽深……
而在夜深了,也唱累了以后,她又把车开到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屠宰场社区,也就是小荷塘边,通往“心中的城”的小路。
我一开始以为,那是她为数不多把车开往“心中的城”。但看完视频以后,我才发现,她竟然每晚都开车去那儿,却并不找我。她总是喜欢坐在荷塘边,吹着朴素陈旧的口琴,吹着如诗如画的曲子。每首曲子到了尾声,一个个婉转的尾音,悲伤地像是她的世界正在奔溃的褪色。
而每次视频中断后,便是次日早晨,不到六点她便开车离开了“心中的城”,往聚美超汇驶去。
我突然一阵揪心地好奇,她晚上在哪里睡?是不是每个我独自睡着或者失眠时,她总是悄悄来到我不远处,一个人孤单的蜷缩在车里,抱着伤心入睡?
我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个人抱着行车记录仪哭了起来……而李瑞雪在电话里问我:“楚浩,你在我车里吗?听着宋冬野的《连衣裙》?”
“嗯。”
“我挺喜欢这首歌的……你会唱吗?我想听你唱。”
我擦了擦眼泪说:“我唱的又没你好听……”
“你,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唱这首歌?”
我一时失语,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看穿了她的脆弱,于是改口说道:“我是说,我唱歌不好听……”
“唱嘛,现在只有我一个听众。”
我清了清嗓子,伴着李瑞雪以为是车载音乐的她和宋冬野的合唱,轻轻唱起了这首歌……
如果你穿上红色的连衣裙~站在窗前看云来云往~如果你戴上没有眼眶的眼镜~在角落里吞咽你的沧桑~那么我愿在你的房子下面~和玩耍的孩子一起歌唱~那么我愿在你对面的舞台上面~一句一句唱出你的悲伤……如果你向我诉说你的过去~那些甜蜜又曲折的事~如果你撒一把爱情的种子~笑着说那些苦难只是游戏~那么我愿和你去陌生的城市~在大树下等待春天~那么我愿独自流下泪水~去浇灌每个生长的季节~你说嘿~爱着我的小伙子啊~你是不是还要唱你的歌谣~我说嘿~不爱唱歌的姑娘啊~我明天就要娶你回家……
李瑞雪在我的尾音处有点俏皮地跟唱道:“嘿!爱着我的小伙子啊~你明天就要娶我回家~”
我笑了,她听到了我的笑声,却看不见我早已泪湿的脸。
一阵沉默过后,李瑞雪说:“明天,你会娶我回家吗?”
我无法判断这句话里的玩笑成分究竟占了多少比例,而就在此时,李瑞雪忽道:“我去开门,好像是辛夜蕾到了!”
……
辛夜蕾带李瑞雪去了医院,我也终于放下心。但依旧拿着行车记录仪不放的我,难过得甚至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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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和李瑞雪的通话,我却看到白璐给我发来一段内容极长的微信。
内容是:楚浩,你出去了是吗?回来别敲门,蒋雯已经睡着了,你给我发微信,我给你开门……楚浩,我不知道跟你说这些对还是不对,我希望你能多陪陪蒋雯。其实她很需要你的陪伴,我甚至觉得她已经爱上你了,她也很依赖你。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她只默默的看着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可是我作为她的朋友,实在不想看到她独自承受痛苦,你知道吗?她是流着泪睡着的……我希望你能认真想一想,在感情上是否错过了些什么?
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我的心里防线像是被瞬间击穿……蒋雯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我一边本能的否定,一边却暗暗想起,蒋雯对我除了姐弟情,似乎真的有些过于关心和付出。而这绝不只是普通的姐弟关系该有的。
可我一旦想到,这有可能是爱情,便觉得浑身不适,我和她的关系原本就像一朵很纯洁的花,只能远观不能亵渎,一旦伸手触碰,便会被扎的满手是血的疼痛!
我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关心和照顾,真的就像被姐姐宠爱的弟弟一般。我也心安理得的欺负她,调戏她,跟她开玩笑……我更会像亲人一样不顾自己性命地保护她,疼爱她……但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可现在……这种感觉彻底变了味。
我不想回去!不想不自然的面她,面对蒋雯!
于是我愤恨的按下一键启动,将车子开到最近的加油站,加满油。qqΠéw
就这样默不作声,悄无声息的,我离开了西安。甚至连衣服和行李都没有带,将车子开上高速,将车速提到一百二十迈,开启自动导航,我这才叹了口气,却叹不出淤积在胸口的烦闷。
远光灯的照射中,我看到前方隔离带,突然出现几个硕大扭曲的笑脸,在灯光的照射中,仿佛飘荡在空中一颗颗硕大的鬼头。在漆黑的夜里突然看到这种场景,我差点拿不住方向盘,差点一头撞向旁边的货车。幸好大g的性能确实优越,急停刹车和猛打方向盘后,才没有让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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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魂未定,又猛地反应过来,那几个笑脸,是我买来逗蒋雯笑的气球。它们竟飘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心底浮起一阵寒意,蒋雯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成真了,那些笑脸真的变成了她的笑脸,在我回厦门的路上看着我,对我微笑。
而我却差点被她的微笑送上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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