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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虽然讨打,但却是事实。
&ldo;傻徒弟,可怜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心眼还没长机灵。&rdo;
&ldo;……&rdo;
&ldo;跟我走吧,先去玉泉山,待将这漏洞放置于潭底,你我再做打算。&rdo;
我心有不忿,但看着我与萧逸寒紧紧黏在一起的手……也只好这样了。
☆、第六章
我与萧逸寒就这样手牵着手……上了路。
我一日御剑行个四五百里不是问题,想来对萧逸寒来说更是没有什么负担,但要到八百里外的玉泉山还是需要两天时间。我心急着让萧逸寒今天就赶路,他看了看天色,却懒懒打了个哈欠,称今日时间已经耽误了,暂且寻个地方露宿一晚,明日再走。
我斥他:&ldo;御剑而行还看天色?过了这么多年,你这拖延的懒病一点儿没好。&rdo;
萧逸寒被我说了也不生气,兀自垂头低低笑了两声:&ldo;可我徒弟的那副好脾气,却已经消失殆尽了。&rdo;
我以前哪是好脾气,我以前只是……习惯了忍让他,因为他是师父,是我敬重且害怕失去的人。
萧逸寒牵着我的手,在傍晚的树林子里走着,一会儿往左看看,一会儿往右看看。我不知他要干什么,正随手指了个地方让他去那里歇息,左右今天萧逸寒不走,我也是真拿他没办法的。
萧逸寒将手指放到唇上&ldo;嘘&rdo;了一声,随即一抬手,一只匕首自他腰间飞出,径直穿过了山坡之上一只野鸡的胸膛,野鸡扑腾着掉了下来。萧逸寒很高兴,回头对我眨了下眼睛:&ldo;小徒弟,咱们今晚的吃食有着落了。&rdo;
我冷眼看着他。
一直看他将野鸡拔毛,除脏,然后夹在火上烤,他用一只手做完了这些事,然后转头看着我,眼神映着火光,亮晶晶的,像个在找我讨要夸奖的小孩:&ldo;以前与我出山那次,你不是老抱怨我不照顾你,都是你自己在找吃食吗,现在不抱怨了吧。&rdo;
我只冷冷道:&ldo;我已经辟谷很多年,不沾五谷杂粮,更别提荤腥了。&rdo;
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早已修得仙身了。而我这个师父,却并不知道。
他闪着点点火星的目光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像被泼了一盆水一样,微微熄灭下去,他一转头,又发出了他那好似无所谓的低沉笑声:&ldo;哦,徒弟到底是长大了。&rdo;
我没搭理他。
最后那只野鸡却是在萧逸寒眼皮子底下不小心烤焦了去,我与萧逸寒谁也没吃,白白浪费了一个生灵。
晚上休息,我与萧逸寒的手分不开,萧逸寒就提议,咱俩睡一堆得了,而我指了指一旁的树,说:&ldo;我俩背靠着树睡。你睡一边,我睡一边,手就放在侧面,晚上睡醒睁眼,谁也瞧不见谁,不用糟心。&rdo;
闻言,萧逸寒看着我,眸光流露出来的情绪,好似是一种无奈的哭笑不得。
我不理解,有什么好无奈的,分别多年几近断了联系的师徒,这样处理关系,不是正合适吗。
萧逸寒终还是依了我,我们寻了棵大树,我坐一边,他坐一边,我们背靠着同一棵树,却各自面朝幽静黑暗的树林,只是手还在身侧握着,沉默不言。
&ldo;小徒弟。&rdo;
在寂静的夜里,我听见萧逸寒轻声唤我,一如过去很多年前,他唤我那样,&ldo;你在仙灵山过得好吗?&rdo;
我没有回答,沉默得就像已经睡着了一样。而萧逸寒没听到我的答案,也就此沉默了下去,像是睡着了那样。
我闭上眼睛,今日让我太过疲累,明天还要赶一天的路,我得抓紧时间休息。我想走快点,更快一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个玉泉山,松开与萧逸寒紧紧贴合的手,我不想再感受他的体温的,他的温度,总是让我心燥不安。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不安稳,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八十年前,萧逸寒还在仙灵山里,我还是那个小心翼翼侍奉着他的徒弟。
即便他已经对我说,&ldo;毕竟相比于别家孩子,你最有可能跟我走啊&rdo;。即便他自己已经承认了他私通妖邪的事情,即便我知道继续跟着他,我就要站在整个仙灵山的对面,我也依旧无法离开那个有他的小院,无法离开他。
我每天不再去学堂,我好好的将山头打扫干净,在院子里研读萧逸寒给我的书。我每天望着天,等着师父回来。虽然每次他回来,都不再愿意和我打招呼。
但他能回来,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安慰了。
而我这样卑微的满足感终结在了萧逸寒最后一次回仙灵山的时候。
那天半夜三更,仙灵上一片寂静的时候,他御剑归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失态得胜过过去我见过他每一次醉酒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像平时一样照顾着他。
我将萧逸寒拖到他床榻之上,还没来得及将被子拉开给他盖上,萧逸寒却猛地坐了起来,目光盯着我,那一瞬清醒得就像没有喝过酒一样。
&ldo;小徒弟。&rdo;他喊我。
我应是。
&ldo;别人说我私通妖邪,你不信,我嫌你是小乞儿出身,你不恼,你明知我所行之事,为天下之大不韪,你不弃离。&rdo;他一伸手,触碰了我的脸颊,&ldo;为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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