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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昭挑挑眉,果然还是皇上说话管用啊,这么吓唬吓唬,一个个的居然就都老实了。
原本萧淮还钦点了今日的晚膳,但半个时辰前,御史大夫简易之称有要事禀告,萧淮匆匆的去了御书房,如今还没回来。
谢昭昭虽然心里乐得轻松,但面上还是特意嘱咐柳絮去御书房打听下,看皇上同简大人是不是快要说完话了,自己也好估摸着时辰,下小厨房准备着。
柳絮这一趟,去得快,回来的也快,据元宝公公说,皇上和简大人还在商讨要事,怕是一时半会儿怕顾不上回朝华宫用膳。而与这个消息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关于那几颗小草的。
&ldo;娘娘,奴婢特意去太医院寻了袁大人。袁大人说,这草名叫紫羞,产自西蜀,在这少京城中极为少见。至于功效……&rdo;柳絮顿了顿,神色有些凝重,&ldo;便和娘娘猜想的差不多,只袁大人说,这草药的药性极烈,尤其是对于刚刚有了身孕的女子。御花园中出现这东西,便无异于草菅人命。&rdo;
这其中的关节,谢昭昭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丽妃的母舅可不就是刚刚才从西蜀回京述职的么,丽妃还特意给她送过西蜀的石榴。只是,这位大人回京在前,丽妃得知她有孕再后,若非要说丽妃蓄意谋害自己,也未免有些牵强。
见谢昭昭不说话,柳絮便又问道:&ldo;娘娘可是需要奴婢现下就去内务府打听一下,是何人将这紫羞草栽下的?&rdo;
&ldo;不急,这一来二去,太招人耳目了。&rdo;谢昭昭沉吟,这东西,左不过就是用来谋害子嗣的,宫斗文里再常见不过的戏码。而说到守护皇家血脉,她眯了眯眼,怕是有些人,比她要更上心,更着急。
&ldo;你再去御花园一趟,将这草都摘来,若是有人问及,便说是我喜爱这花草,特意寻来,想要放在朝华宫里养着。&rdo;
&ldo;娘娘这是……&rdo;柳絮有些不解,虽说娘娘并没有怀了身孕,可这东西到底不干净,也不知会不会伤身,养在自己宫里,着实有些晦气。
谢昭昭知道柳絮忌讳什么,不在意的笑笑,&ldo;无妨,不过就是几颗草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rdo;
说着,她还冲柳絮眨眨眼,&ldo;既然有人先给咱们挖坑,不假装跳一下,不是白白浪费了别人的一番辛苦?&rdo;
可即便如此,柳絮还是不依,&ldo;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若是别的事情,娘娘一句话,奴婢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可袁大人已经说了,这草药性子极为霸道,万一伤了娘娘的身子怎么办呢?&rdo;
谢昭昭有些头疼,没办法,只好以身子不适为由,让柳絮再去一趟太医院。小丫头固执,只有得了袁嘉瑞的首肯,才肯去收集这紫羞草。
柳絮领命去了太医院。谢昭昭便独自待在寝殿里,望着窗子外渐渐暗下去的夜色,心中却另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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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这一去,临近亥时还没回来。谢昭昭托着下巴倚在软塌上,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好在柳絮已经将紫羞草带了回来,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ldo;娘娘若是乏了,便先去歇着吧。&rdo;碧荷给她搭了一床薄衾,&ldo;都这么晚了,皇上怕是不会过来了。&rdo;
谢昭昭点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接过柳絮端来的热茶,&ldo;你方才去御书房,可有听说是什么事?&rdo;
她本是无心一问,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元宝自然是不会同柳絮多说一个字的。可谁知,听了谢昭昭这话,柳絮却蹙起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ldo;娘娘,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rdo;
谢昭昭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柳絮有些为难的模样,猜测这事情多半是与简易之有关。简易之任御史大夫一职,手握监察百官的重任,可却不是一桩容易做好的差事。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加上简易之孤高的性子,怕是会得罪不少人。而柳絮身为御史千金,却来这朝华宫做了她的贴身宫女,这层关系,其实本就十分敏感。
&ldo;你若觉得为难,便不说。&rdo;
柳絮有些犹豫,向谢昭昭一礼,&ldo;奴婢倒觉得不是为难,只是……这事情无凭无据的,说了,怕惊扰了娘娘心神。&rdo;
谢昭昭到底心如明镜,&ldo;与谢家有关?我父亲,还是哥哥?&rdo;
&ldo;奴婢也不十分确定,但估摸着……&rdo;柳絮咬了咬唇,&ldo;应该是冲着谢家去的。&rdo;
谢家?
谢昭昭微愣,直直看向柳絮。
而据柳絮说,她上一次回御史府,无意间在父亲书房瞥见一封文书,似乎是提到了宰相谢远清和阿若部族。
&ldo;奴婢当时刚刚回府,在书房中等候父亲,不小心看到了这封文书。只是当时奴婢胆小,并没有看的真切,仿佛是提到了光……光什么王子。&rdo;
&ldo;光英王子。&rdo;谢昭昭眸色倏地冷了下来,通身都仿佛被一种冷冰冰的情绪包裹着。
&ldo;娘娘……&rdo;碧荷有些愣,她还是头一回见自家娘娘这个样子,便十分不认同的瞪了柳絮一眼。
&ldo;柳絮,你可记得那文书来自何人?&rdo;谢昭昭捏着拳头,穿来至今,她头一次在谢家当初被问罪的事情上找到了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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