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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沈秋暝走至他身旁，&ldo;不知为何，师兄对我所思所为总是洞若观火，难怪每每对上师兄我皆是落了下乘。&rdo;

&ldo;就因我是你师兄，&rdo;张知妄轻声道，&ldo;更何况早在山中时，除去练功，每日我尽盯着你了，如何能不清楚？&rdo;

他口气淡然，沈秋暝却心头一颤，只觉愧疚万分，&ldo;师兄，我赢了第二场再走，你且放心，我定会为我鹤鸣挣足面子。&rdo;

张知妄伸手抚上他的脸孔，极缓极轻地蹭了蹭。

沈秋暝浑身僵硬，被他拂过之处犹如鸟羽轻搔，脸更是烧得滚烫。

&ldo;这么大人了，也不知在哪蹭到的泥。&rdo;张知妄若无其事地挪开手，移开视线。

沈秋暝呼出方才憋了许久的那口气，胸中闷得发疼。

&ldo;明日的比试，我派对战九华，你可想会会那英雄救美的二弟子？&rdo;张知妄打趣道。

沈秋暝不屑一笑，&ldo;就凭他？师兄你也太小看我了，杀鸡焉用牛刀。&rdo;

张知妄想了想，&ldo;掌门常为俗务烦神，故而一派之中武功最高之人往往并非他们。第二场派出的是各门派的四名长老，不出意料则必有绝顶高手。你的功夫比正明子师叔、知非师兄都略强些，但比起玄明子师叔怕还是不如。&rdo;

&ldo;师兄自小修道，不知对经史可有涉猎？&rdo;

张知妄挑眉，&ldo;田忌赛马？&rdo;

&ldo;正是，&rdo;沈秋暝得意道，&ldo;今日我顺便向殷庄主打探了，此番九华派四人中功夫最高的是掌门的师叔，不老刀曾八荒。&rdo;

&ldo;哦？&rdo;张知妄有了兴致，&ldo;我依稀记得那次九华盟会，玄明子师叔曾与其打了个平手，此人功夫当真不错，尤其是那一招&lso;中流击楫&rso;，纵然是我也无十全把握接下。&rdo;

沈秋暝白他一眼，&ldo;功夫最差的便是那宋墨华。&rdo;

张知妄沉吟道，&ldo;既是如此，你便迎战曾老前辈罢，让知非师兄去应付那多情种子。&rdo;

沈秋暝又惊又喜，&ldo;此话当真？&rdo;

&ldo;怎么，你不信？&rdo;张知妄看着他悠悠地笑。

沈秋暝狐疑道，&ldo;我不信你会如此好心将那不老刀留给我，你要知道，就连博王孙都曾在传奇里赞过曾前辈，说他是&lso;徽州城外徽州侠，不老松下不老刀&rso;。你就不怕我学艺不精，一败涂地？你可要知道，这次盟会我可是代鹤鸣出战，身系鹤鸣上下之荣辱。&rdo;

&ldo;你怕了？&rdo;张知妄扬眉。

沈秋暝冷笑，&ldo;反正就算输了，丢的也是你张掌门的脸面，我反正后日便收拾包袱去北疆了，他人笑骂也听不见，到头来任人耻笑、忍气吞声的还是你张知妄。&rdo;

&ldo;娥眉谣诼，冷笑置之而已，&rdo;张知妄傲然道，&ldo;你只管尽兴一战，胜了最好，若是负了，笑你者亦会知道何为鹤鸣之主！&rdo;

沈秋暝一愣，&ldo;师兄这话，倒说得像我是鹤鸣掌门似的。&rdo;

张知妄勾起唇角，&ldo;师傅在世时就允你在鹤鸣横行无忌，何况……&rdo;

他轻轻按住沈秋暝双肩，二人四目相对，&ldo;先前我并未告诉你，师傅曾有遗命，令我好生护着你。此番你去北疆，务必要小心谨慎，切勿着了什么人的道。&rdo;

沈秋暝心内酸楚，强笑道，&ldo;我省得。&rdo;

&ldo;你义薄云天，万人称颂，这是好事。可你更要记得，义气再重，也重不过你自己的安危。若你有什么不测，我纵然苟活，又有何面目见师傅于泉下？&rdo;

沈秋暝深吸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ldo;明日便要比试，便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临时抱佛脚，师兄还不赶紧指点我几招？&rdo;

张知妄似笑非笑地看他，&ldo;自幼师弟便与我势均力敌，如何当得起指点二字？&rdo;

沈秋暝讨好笑道，&ldo;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师兄既然能自创云笈步，肯定也有些其他的好东西，师兄弟一场，师兄该不会要藏私吧？&rdo;

&ldo;你这人，真不知该如何说你，&rdo;张知妄冷哼，&ldo;有外人在场，便恭恭敬敬地唤我声掌门师兄，心情不佳或是谁惹你生气，就直呼其名大呼小叫，若有事求我，这一声声师兄却像掺了蜜似的，当真是口蜜腹剑。&rdo;

沈秋暝恼羞成怒，正欲拂袖而去，却听张知妄幽幽道，&ldo;可我却偏偏吃这一套。&rdo;

&ldo;也罢，&rdo;张知妄正色道，&ldo;方才我也说了，那曾八荒最为人忌惮的，便是那招&lso;中流击楫&rso;，你可知此招险在何处？&rdo;

沈秋暝沉吟，&ldo;前人有词曰，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我虽并能亲见，但顾名思义，此招险要之处便应是这个&lso;中&rso;字。&rdo;

&ldo;不错，长驱直入，气势万千，&rdo;张知妄手指轻叩窗櫊，&ldo;九华派武功极险极奇，与我鹤鸣派武功倒有些神似，而这曾八荒在入九华前曾跟着一少林游方僧修习，后将少林之刚猛与九华之阴柔糅合一处，以这招&lso;中流击楫&rso;为那九华的摇空剑法平添七成功力。&rdo;

沈秋暝心驰神往，不禁赞道，&ldo;一代剑侠，不知可称宗师否？&rdo;

张知妄摇头，&ldo;秋暝可曾记得师傅教导，由此及彼，以他人之功化为己派之功，虽为绝世高手，可到底还是落了下乘。&rdo;

&ldo;哦，师兄的云笈步亦是由梯云纵悟来，是否也无甚稀奇？&rdo;沈秋暝有意刁难。

张知妄倒是坦白，&ldo;那更是雕虫小技，难为外人道也，故而我也只给你一人看过。现下我便教你那&lso;中流击楫&rso;的破解之术，且听仔细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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