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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ldo;&rdo;
他抬手抹了抹唇,就着灯笼光晕一看,发现手指有一抹石榴红的脂膏,带着股香气,分明是素梨唇上那种香膏!
赵舒又好气又欢喜又好笑,沉默了片刻,最后道:&ldo;走吧!&rdo;
等夜里回去了,他再和素梨算账。
外书房内挂着好几盏水晶灯,如同白昼一般。
赵舒坐在黄花梨木书案后的圈椅内,正专注地听薛春雨的回话。
赵舒右手边的圈椅上坐着前不久刚从京城赶过来的王晗。
王晗已经看过了阿喜审问那两个人贩子爪牙的记录,这会儿正在心里整理思绪,听到薛春雨说话,便也默默听了起来。
薛春雨坐在赵舒左手边的圈椅上,娓娓讲述着:&ldo;属下今晚应金提刑邀请去金家在城外的庄子上吃酒,席上有两个歌童和两个粉=头弹唱侑酒,属下听那两个歌童都是苏州口音,便在他们给属下斟酒时随口问了一句,&lso;听着你们是苏州口音,如何到了北方&rso;,那两个歌童一个低下头去,另一个眼睛立刻满是泪水,悄悄在我背上敲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外面。过了一会儿,我借口解手起身去了外面,不一会儿那歌童也跟着出来了,一见我便跪了下来,求我救他。&rdo;
&ldo;我一问,原来这歌童原姓查,大名唤作查素文,是苏州查氏的子弟,祖父曾任过工部主事,也算是书香世家。他十二岁时在学堂读书,偷溜出来玩耍,谁知就被人给劫了,关在杭州一个相公堂子里学了几年弹唱,因为出色,两个月前和几个同伴一起被送到了金提刑家,专门用来陪酒待客。&rdo;
&ldo;他见我年轻,又不爱好这个,再加上打听到我是京城新派来的副提刑,和金提刑没有私交,这才冒死求我。&rdo;
&ldo;因为买良为娼触犯了国法,我便借口看上了这歌童,和金提刑说了,借他几日听他唱曲,这才把歌童带了出来。&rdo;
见赵舒一直专注地听自己讲述,薛春雨心中大定,接着道:&ldo;王爷,下官觉得此案若是深挖,说不定能挖出些什么来,因此带了那个歌童直接过来了。&rdo;
赵舒微微颔首,看向王晗:&ldo;阿喜给你的审讯记录看完了么?有什么想法?&rdo;
王晗站了起来,道:&ldo;启禀王爷,属下接到您的指令后,先去刑部调了巩县十年内发生的小儿女和年少的男女失踪的案件,发现先前一直不甚密集,可是到了四个月前,此类案件突然增多,至今记录在案的总共有二十二件,而且这些记录,都是由巩县县衙、河道衙门和郑州守备府提供,而现管着巩县及郑州数县的诉讼巩的巩县提刑所,四个月内居然一桩此类案件都没有上报。&rdo;
听了王晗的话,薛春雨一下子站了起来:&ldo;金再林正是四个月前到任,以接替涉入李氏谋逆案的正提刑胡三泉!&rdo;
王晗接着道:&ldo;王爷,正如薛副提刑所说,属下又去查了巩县提刑所正提刑和副提刑,发现正提刑金提刑正好是四个月前到任,而副提刑薛提刑自从金提刑到任,就被派到郑州查办甜水井女尸案,不久前刚刚回到巩县。&rdo;
赵舒长长吁出一口气,沉声道:&ldo;王晗,此案怕是牵涉更大,由你主持,追查到底,父皇那边由孤去说。&rdo;
王晗却是知道福王与他们说话,向来是以&ldo;我&rdo;自称,并不摆亲王架子,如今居然用&ldo;孤&rdo;自称,应该是气得很了,当即答了声&ldo;是&rdo;,恭谨道:&ldo;王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追查此案,决不放过一个恶徒。&rdo;
赵舒&ldo;嗯&rdo;了一声,看向薛春雨:&ldo;薛大人,你继续与金再林虚以委蛇,具体该怎么做,你和王晗再谈吧!&rdo;
薛春雨知道自己是要参与一桩大案了,当即答了声&ldo;是&rdo;。
王晗和薛春雨退下后,赵舒觉得有些疲惫,身子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阿保见状,忙出去悄悄吩咐阿长:&ldo;你去请沈大夫过来,让他给王爷按摩一下,王爷有些疲惫。&rdo;
阿长眨巴着眼睛,说了声&ldo;好勒&rdo;,一溜烟就跑了。
沈寒之很快就带着药童过来了。
他没有立即给赵舒按摩,而是先看了赵舒的脉息。
待沈寒之看罢脉息,赵舒屏退其余侍候的人,然后低声问道:&ldo;沈寒之,我有没有什么&lso;虚火上炎,肾水下竭,不能既济&rso;,亦或者&lso;湿痰流聚,以致心肾不交&rso;?&rdo;
这都是他自己翻看医书,看到的男子不宜行房的病因。
沈寒之先是愕然,然后便拍手笑了起来:&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爷,您说的&lso;虚火上炎,肾水下竭,不能既济&rso;和&lso;湿痰流聚,以致心肾不交&rso;,指的都是男子阳虚,也就是虚阳肿胀之症!&rdo;
见赵舒蹙眉,似是不解,沈寒之便忍住笑解释道:&ldo;也就是俗话说的吃了助兴之药,鸡儿肿胀不得软化!哈哈哈哈哈哈!王爷有这个烦恼么?&rdo;
赵舒:&ldo;&rdo;
他从来不肯受气的,除了在素梨面前,因此淡淡道:&ldo;沈寒之,你下半年的供奉没了。&rdo;
赵舒清楚得很,沈寒之此人很有医德,却有一个软肋‐‐他特别疼爱他娘子,而他娘子特别能花钱,因此银子便成了沈寒之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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