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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愤怒的拳头（第1页）

四人哗然，尤其被打的当事人王桦，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印象中，叶葵可是那样的懦弱，怕事，对自己等人的羞辱都是听之受之，从来没敢回骂一句，最多也就是有一瞬间的怒气，之后却是迅的逃离，而今天这般，结结实实的一拳印在自己的脸上，可还是第一次，这让王桦惊愕之极。

回过神后，看着眼前一脸愤怒，而致使面孔有些扭曲的叶葵，一声怒吼，王桦第一个扑了上去，噼啪就是两拳，叶葵此时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尽然力气大了一倍，在王桦扑来后也是不甘示弱，左一拳右一拳的回敬过去，另外三人不由看得惊讶不已，竟是愣在了原地，而这不过十几秒时间，叶葵竟然跟王桦打得不相上下。

之后，王桦的一声痛呼才把几人从愣神中拉了回来：“妈的，你们几个傻逼了，哎哟，痛死我了，快点过来啊，这小子今天是吃错药了，他妈哪像一个病鬼啊，像个猛鬼似地。”说完又是痛呼一声，三人清醒过来纷纷加入了战团。

叶葵不知为何，原本虚弱的身体，此刻却没有因为打架而晕厥，心中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妈妈，妈妈，不能羞辱我妈妈，我妈妈没死，我会见到我妈妈的，他们该死，我要让他们闭嘴，让他们闭嘴……”

拳头无情的落下，叶葵也挣扎着扑打在他们身上，可是渐渐的，叶葵的力气在消失着，直到只余下几人的踢打，这时叶葵只有怒视着他们，王桦看了叶葵一眼，正好对上了那双充满着怒火的眼睛，不由一滞，怒气更胜，却是停止了踢打，并阻止了三人。

“他妈的病鬼，来呀，再来打啊，呸，很好嘛，竟然没有晕过去，那我就给你来点刺激的，我们就把你的裤子脱了，验一验你到底是男是女！”王桦对着叶葵阴阴的说道，然后对着陈青林使了个颜色。

叶葵不由一惊，瞪眼欲裂，真要被这般的欺辱，以后还怎么活下去，于是，叶葵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爬起身来，可是刚站了起来又会啪的一声倒在地上，王桦几人却是一步一步的逼近着，叶葵不甘心的怒吼，“啊！”一声过后，竟然还左摇右摆的站了起来，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只想着逃离这地狱般得羞辱。

而事实总是不会依着叶葵所想，几个人狞笑几声，就是一把按住了叶葵，即使叶葵怎么奋力的挣扎，几个人只是哈哈大笑着，王桦蹲在了叶葵面前，拍了拍叶葵的脸“小妞，大爷现在就看看你是男是女，有本事的，你就晕过去啊。”叶葵何不想过，在这个时候他很想晕过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想，精神却越好，别说晕过去，就是一点点的晕眩都没有。

看着那代表着尊严的裤子被一只脏手拉动着，叶葵眼圈红一声怒吼：“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们！”

“好啊，我们不是人，那就看看你是什么人。”说完，唰的一下，叶葵在那一刻崩溃了，眼泪不住的流着，而几人则是还不泄愤，把叶葵的裤子脱下后，一个个解开裤头对着叶葵撒下那浓臭的尿液，然后拿着叶葵的裤子撕烂几个大口子才悻悻离去，离去之时却是哈哈大笑着。

那些大笑声，无疑成为了此时叶葵耳中的魔音，那些讨厌的声音，叶葵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却隐约中听到“他妈的谁叫他是广东仔！就是对这些广东人不爽的！哎哟，他妈的，那病鬼打得我痛死了。”

轰隆，一声雷响，叶葵茫然的抬头看着天空，“到底有多少人会像自己今天一样被人欺辱呢？是不是还有许多人会跟自己一样去反抗呢？但是反抗换来的会是像今天一样吗？妈妈，到底在哪呢？”哗啦啦，雨水，暴打而下，瓦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响着。

雨，来得很是猛烈，不知是感受到了叶葵内心的茫然和悲伤，那天空中一道闪电过后，雷声哀鸣，“轰隆隆”此时被黑暗笼罩的天空被照得亮白如昼，也在了叶葵脸上，却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雨水洗刷着大地，也洗刷着叶葵身上那些泥水和尿液，只是洗不掉那深心的屈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艰难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然后趴下，抓起旁边那破烂的裤子穿了回去。

叶葵对着天空怒吼了一声，他誓，他不要再懦弱，即使打不过他们，避不过那些羞辱，那就用自己的拳头去一次次的去把尊严打回来。

哗啦的雨声下，叶葵的身影出现在了家门口，此时叶申正坐在门口，看着下雨的天空，看见叶葵破破烂烂的裤子，一脸的淤青，满身的泥水，站了起来，眉头紧皱着，只见叶葵看着自己，然后眼睛血红，艰难的喊了一声“老爸”后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之后的三天里，叶葵病了一场，流了许多虚汗，说了许多胡话，火烫的身体说明着叶葵烧了，高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如此不断的重复着，直到三天后才幽幽醒转，叶申没有责怪叶葵，没有问叶葵任何问题，只是默默地细心照料着叶葵。

而叶葵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让叶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老爸，我想要变强，你可以帮我吗？”一句话过后，叶申继续为叶葵擦着额头。

好一会在叶葵的注视下，叶申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之后才道：“叶葵啊，平平凡凡的过吧，爸爸会让你健康起来的。”

“可是，老爸，我……”叶葵连忙道。

“好了，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我们只是普通人，那就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者……”叶申顿了一下，看着叶葵再道：“你已经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了吧？”叶葵眼睛闪现泪光，好一会才有些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说道：“老爸，我知道了。”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许久，叶申“嗯”了一声后走出了房间，到了门外，看着天空想着一些心事。

三年后，叶葵的身影出现在了江油第二中学，而随之的，叶葵的家也搬到了中学附近，叶申还是那般，每天在工地上干活，郭子伟没有跟叶葵一起在这里升学，他爸爸在两年前带着郭子伟搬家了，分别时两人都是泪水不断，在说了许久的话之后才依依惜别了。

可叶葵依然记得，就在离别之前，两人立下的誓言。那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小山上，原本看着山下静静出神的郭子伟突然转头对叶葵说了这一番注定会让他们的命运再次交集的话，“叶葵，我们结拜吧！”郭子伟认真的看着叶葵说道，叶葵愣了一下，转过头便问，“结拜？”

郭子伟再道：“恩恩，对啊，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我们结拜。”“啊，那，那我该怎么做？”“结拜当然是拜天拜地，然后誓啊！”“誓啊，哦，我知道了，那，是你先开始还是我先开始啊？”“哎呀，当然是一起啦，来来快点。”

于是，两个稚嫩的对话之后便是一阵的异口同声，“我，郭子伟，我叶葵，今当黄天在上，日照当空。咦？小伟，这好像不对吧？哎呀，随便啦，快点快点。我们结拜为生死兄弟，我郭子伟为大哥，我叶葵为弟弟，今后富贵与共，患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一段记忆注定了伴随着他们的人生产生许多的变化。

在没有郭子伟分享快乐的日子里，叶葵却比原来坚强了许多，最起码，那几个靠着自家几个钱而进入这所中学的小霸王对叶葵的欺负也少了，至少，不会轻易跟叶葵打架了，不会再提及叶葵母亲这些字眼，那也是叶葵在之后如他那天所说，用拳头把尊严打了回来，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不管会不会晕过去，叶葵只要是被他们触怒了就会毫不犹豫举起那并不结实的拳头，但是在一次次的反抗之后，叶葵被几人誉为了疯子，欺负自然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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