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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林托从玄关再次打电话询问班克斯的状况。他仍然在手术室内,而值班的护士没有办法提供进一步的消息。
萨克斯以微弱的点头来回应这个消息。她走到窗口,俯瞰着莱姆这幢房子的后巷。斜照的光线落在她的手上,她看着已经啃烂的指甲。两根最严重的手指被她用绷带包扎了起来。习惯,她暗忖着,坏习惯……为什么我戒不掉?
塞林托走到她的身旁,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接下来的雷暴雨肯定在所难免了。
&ldo;警官。&rdo;他轻声地说,不让其他的人听见,&ldo;没错,那个女人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但是你必须了解‐‐她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犯的错就是让她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杰里自己应该
很清楚这一点。这件事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无法形容。但是他自己搞砸了。&rdo;
&ldo;不,&rdo;她咬牙切齿地说,&ldo;你不了解。&rdo;
&ldo;什么事?&rdo;
她能说吗?这件事如此难以启齿。
&ldo;是我搞砸了,不是杰里的错。&rdo;她转头看着莱姆的房间,&ldo;也不是珀西的错,是我的过失。&rdo;
&ldo;你?操!要不是你和莱姆发现那家伙在机场,他会让所有人都消失。刚才的事不是针对你。&rdo;
萨克斯摇头。&ldo;我看到……杰里中枪之前,我已经看到了棺材舞者的位置。&rdo;
&ldo;所以呢?&rdo;
&ldo;我知道他确切的位置。我已经看到了目标。我……&rdo;
见鬼,要说出口还真是困难。
&ldo;你在说些什么,警官?&rdo;
&ldo;他对我开了一枪……哦,我的天啊。我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rdo;她的手指消失在她的头发里,一直用力抓得她可以感觉到黏稠的血。住手,妈的。
&ldo;所以呢?&rdo;塞林托不明白,&ldo;每个人都趴在地上,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说,谁不这么做?&rdo;
看着窗外,面孔因为惭愧而火热。&ldo;他开枪错过之后,我至少有三秒钟的时间可以回击‐‐我知道他正在进行快速射击。我可以在他身上用掉一整排弹夹,但是我却趴在地上舔泥巴。接着,我再也没有站起来的胆量,因为我知道他已经装好了子弹。&rdo;
塞林托嘲弄地说:&ldo;什么?你因为自己在缺乏掩护的情况下,没有站起来当狙击手的靶子而烦恼?好了,警官……而且,等一等,你佩戴的是值勤用的武器?&rdo;
&ldo;是的,我……&rdo;
&ldo;用格洛克射三百码?你别做梦了。&rdo;
&ldo;我可能打不中他,但是我却可以射到够近的地方,让他趴下来,他就无法开最后一枪,射中杰里。哦,妈的。&rdo;她弯起手,看着沾满了血渍的食指,然后又重新开始抓起脑袋。
鲜艳的血红色,让她想起了杰里?班克斯周围那一圈云雾一般的鲜血,所以她抓得更用力了。
&ldo;警官,我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失眠。&rdo;
她应该怎么解释?目前困扰她的事情,比塞林托知道的还要复杂。莱姆是全纽约,甚至全国最优秀的刑事鉴定专家,她十分崇拜,但是她永远也追不上。不过射击‐‐就像开快车一样‐‐则是她的天赋之一,她无论用哪一只手开枪,都可以超越队里大部分的男女同僚。她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射中抛到五十码高的硬币,然后把弯曲的铜板送给她的教女和朋友当礼物。她原本可以救杰里一命‐‐该死,她甚至可能射中那个王八蛋!
她对自己感到十分生气,她对置她于这种处境的珀西感到十分生气。
她也对莱姆感到十分生气。
房门被推开了,珀西出现在门口。她冷冷地看了萨克斯一眼,然后把黑尔叫进去加入他们。他消失几分钟之后,这一次是黑尔推开门来说:&ldo;他要全部的人都回到房间里。&rdo;
萨克斯看到他们的时候是这样一种情形:珀西坐在莱姆身边一张破旧的扶手椅上面。她脑中出现一幅荒谬的影像,就好像他们是一对老夫妻一样。
&ldo;我们达成协议了。&rdo;莱姆宣布,&ldo;布莱特和珀西会前往德尔瑞的庇护所,他们会请别人负责修理飞机的事宜。不过不管我们有没有找到棺材舞者,我都同意让她飞明天晚上的班次。&rdo;
&ldo;如果我逮捕她呢?&rdo;萨克斯激昂地表示,&ldo;把她带到拘留所?&rdo;
她以为莱姆会因此而暴怒‐‐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却理性地回答:&ldo;我考虑过这一点,萨克斯。但是我不认为是个好主意,因为会造成更多的暴露‐‐法庭、拘留、运送,棺材舞者会有更多杀掉他们的机会。&rdo;
阿米莉亚?萨克斯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让步。他是对的,他通常都是对的。不过不论是对是错,他都有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她是他的助理,仅此而已;她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员工。
莱姆继续说:&ldo;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设一个陷阱。朗,我需要你的帮忙。&rdo;
&ldo;说吧。&rdo;
&ldo;珀西和黑尔前往庇护所,但是我要弄得好像他们去的是其他地方一样。我们要弄得非常隆重,非常引人注目。我会选择一个辖区,假装为了安全的理由把他们关在那里。我们会安排一两次没有干扰的全市转播,表示我们将因为安全的理由封闭派出所前面的街道,并清理现场,把所有登记的嫌疑犯送往拘留所。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棺材舞者会透过监听装置收听。如果没有的话,媒体会插播这段新闻,而他可能透过这个渠道获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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