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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明知故问。&rdo;女人又微笑了一下，&ldo;谈话不需要那么多铺垫，也不需要连接词。我对脉络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rdo;说着女人用手拂了拂长长的头发。

&ldo;您果真杀了您父母吗？&rdo;萌绘马上又提了别的问题。

&ldo;嗯，反应还真快呢。观察力不错。&rdo;女人缓慢地说。声音很低没有起伏，但是非常清晰，&ldo;你的父母呢?是怎样的人？&rdo;

萌绘立刻努力隐忍自己的表情。

&ldo;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rdo;女人继续淡淡地说，&ldo;你认为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吧。但是，就算我讲了你父母的事，你也得不到满意的信息。西之园博士是位绅士。你母亲我没见过。所以我问你父母是怎样的人。你目击了那次飞机失事吧？&rdo;

&ldo;您好像把我的心看透了呢。&rdo;萌绘一边小心地防守一边忖度用词。

&ldo;根本没有心。&rdo;女人又笑了笑，&ldo;你现在是想说有关人类精神的事吧。好啊，那咱们就说说看……&rdo;

&ldo;你到底是谁？&rdo;萌绘被从心底袭来的疑问搞得口不择言。

&ldo;呵呵，真不错呢。你有个非常不错的脑子。&rdo;女人说着，微微张开了眼，沉默了一会儿，&ldo;那是人类思维程度的问题。你现在忽然想起来了。不错……机器是做不到的。人工智能绝对不会问我是谁之类的问题。但是你来见我，和我说话，只用几十秒直觉就感到了我和想像中的真贺田四季的差别，然后无意识地那样问了。这个过程之快是机器无法模仿的。很宝贵的东西。我就是真贺田四季。不是你所怀疑的别人。&rdo;

&ldo;真贺田博士，您为什么杀了您的父母？&rdo;萌绘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ldo;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rdo;真贺田女士微笑着答道，&ldo;如果你问我怎么杀的我倒可以回答。因为我看见了……&rdo;

&ldo;您为什么无法回答？&rdo;

&ldo;因为我不知道。可以想像，但是那样回答不合适。你去问问凶手本人吧。&rdo;

&ldo;您不是说是您杀的吗？&rdo;萌绘往前探了探身子。

&ldo;是。至少在我的意识里是这样的。你父母因事故丧生时你对事故为何发生感兴趣了吗？你那时是……&rdo;

&ldo;十六岁。&rdo;萌绘冷静地说道，&ldo;我对事故的原因没兴趣。因为我父母不会因此而回来。&rdo;

&ldo;我父母是我十四岁时死的。&rdo;真贺田女士的表情里没有一丝阴翳，&ldo;你们都认为是我杀了我父母吧。但是，的确，那也并非没有可能。我手里拿着夺去父母生命的凶器，全身是血……像你说的，查明原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rdo;

&ldo;但是你不记得了，对吧。&rdo;萌绘眯起了一只眼睛。

&ldo;不对。我记得的。怎么杀的，全部记得。&rdo;真贺田女士答道，表情温柔，&ldo;是一个娃娃杀的。我看见了。&rdo;

&ldo;娃娃？&rdo;萌绘反问，&ldo;什么娃娃？娃娃杀人？&rdo;

&ldo;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rdo;真贺田女士又拂了拂头发，&ldo;大家都觉得这不可理喻。但是，真相与他人是否理解无关。&rdo;

真贺田四季女士应该比萌绘大许多，但是眼前屏幕上映出来的她仿佛十几岁的少女一般。尖巧的下巴，层次分明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不太像日本人。长长的黑发直直地垂下来，遮住了一半瘦削秀气的肩膀。现在从画面上只能看到这些。

&ldo;那，就是说……您身上的另一种人格杀了人？&rdo;萌绘问。

&ldo;大概也不对。&rdo;真贺田女士立即答道，&ldo;我身上是有另外一种人格。但是西之园小姐，我身上的其他人并不认识我的父母。&rdo;

&ldo;您怎么知道？&rdo;

&ldo;他们一直在说，一直，所以我知道。把1到10十个数字分成两组，每组所有数字相乘。二者的积可能相等吗？&rdo;

&ldo;不可能。&rdo;萌绘马上答道，&ldo;一组里有7，乘积是7的倍数，而另一组里没有7，所以不可能相等。&rdo;

&ldo;看吧，只有7是孤独的。&rdo;真贺田女士说道，&ldo;我的人格中有杀死我父母动机的，只有我真贺田四季。所以，若是我的肉体杀了我的父母，我不可能不记得。只有我是7……b和d也是。&rdo;

（b和d……）萌绘不明白她的意思。

&ldo;请问，您的动机是什么呢？&rdo;萌绘问道。

&ldo;不知道，可能是想去外面玩……&rdo;画面中的真贺田女士答道，&ldo;从很多证据中可以判断出这一点。你想过动机之类的东西的真正意义吗？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才来的吗？&rdo;

&ldo;不。&rdo;

&ldo;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rdo;真贺田女士说着，第一次把视线从萌绘身上移开，&ldo;你的时间还剩十七分四十秒。&rdo;

2

萌绘想起来，现在是夏天。

仔细看看画面中的少女（是的，这样称呼她比较合适），发现她穿着白毛衣，时不时看得见的手上戴着薄薄的手套。可能是做什么刚做到一半。不，这里原本就是没有季节的，像聚乙烯饭盒一般密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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