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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亡之路3西马安妮（第1页）

群山泛绿，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山坳里，柞木林中铁匠炉棚子外有人背煤背铁矿石，有人蹲在地上砸矿石。

人们围观正在打铁的雅图和西玛，一股金灿灿的铁水注入一个刀型槽内，再经过父子二人的一番锤炼，一把寒光凛凛的钢刀便呈现在大家面前，在场所的人齐刷刷伏地祷告：“阿布卡赫赫啊……感谢您赐予我们如此让人心动的宝贝……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旨意除暴安良……”祷告毕，众人欢呼雀跃歌舞起来……

阿克敦纳竟然跳起蟒式舞，大家为其拍手跺脚助兴，把大黄狗兴奋得也围着众人乱蹦。极度兴奋的阿克敦纳一把撇掉自己身上的烂皮衣冲出人群，恰好与西玛打个照面。阿克敦纳一把抱起西玛，便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而后说道：“西玛，我的好弟弟，天气热了男人该脱光衣服了……”说着，他就去扒西玛的皮衣，西玛拼死地从阿克敦纳手中挣脱，回手还抽了他一记耳光。紧接着，西玛操起刚才出炉的刀便刺向阿克敦纳。阿克敦纳一闪身一把刀夺下，愤怒的西玛一转身向山坡下跑去。

对于西玛的异动，众人皆愕然。雅图则赶紧从铁匠炉里跑出拉住阿克敦纳的手，比划着请阿克敦纳不要生气。

夜晚，山洞内篝火前坐着西玛和雅图，一头雾水的阿克敦纳他们对面。一个劲叹气的雅图不时给西玛使眼色，一脸无奈的西玛吞吞吐吐是道：“父亲逼着让我告诉您。其实……我……是个女孩，我的全名叫西玛安妮……”

“啊……”阿克敦纳张大嘴巴，西玛安妮清了清嗓又说：“这的确是真的，我们是余蔚太子属下的奴婢。扶余国尽人皆知，余蔚太子是个放荡暴虐之徒。淫邪的余蔚太子，对处女情有独钟。他时常到奴隶中去挑选，然后带回府进行凌辱。一旦女孩怀孕，为了逃避父王追责就把女孩处死。为了避祸，我很早就女扮男装。”

惊诧之余，阿克敦纳偷眼看一下西玛安妮被篝火映红了的脸庞，西玛安妮赶忙垂下头。过了一会西玛安妮又说道：“您把我们掠来丢下母亲一人在扶余，现生死不明。尊敬的阿克敦纳，或许因为这个我痛恨你。”一说到母亲西玛安妮抽泣起来，阿克敦纳低头不语。

苍翠欲滴的群山，绿草如茵的山坡，阿克敦纳和阿都其在铁匠炉旁用手语和雅图交谈。谈一会，雅图大声喊西玛安妮，听到呼叫她手捧一个大葫芦瓢从另一个铁匠炉棚子里钻出。长发飄飘的西玛安妮身上挂满了饰品，可谓是楚楚动人，把阿克敦纳看得两眼发直。

有几分羞涩的西玛安妮低头从阿克敦纳身边走过将葫芦瓢交给父亲，然后转身返回。阿克敦纳两眼也随之，并直勾勾地望着西玛安妮的背影，一旁的阿都其也一直在观察着阿克敦纳。

雅图拉了他一下，阿克敦纳一回身看见雅图从葫芦瓢里抓起一大把铁镞，阿克敦纳接过来看了又看并递给阿都其。“看……我们终于有这个啦……”阿克顿纳心奋地说。“听西玛安妮说一天能打造很多，挹娄人磨石镞的历史真的结束了……”阿都其几乎是在喊。

烈日下的山坳里，一大群人在阿都其的指挥下练刀术和箭术，西玛安妮也在其中舞刀。

半赤裸的阿克敦纳和穆尔哈勤带着大黄狗从山上下来。“姐夫，听到脚下山体的脉动我的血都在沸腾。”阿克敦纳也掩饰不住兴奋说。“是啊，与生俱来的力量属于我们，我们用鲜血和胆量建成这支虎狼之师，定会令敌人闻风丧胆。”阿都其谈了口气接着说，“唉……就差里面的一些阿哈，过去他们从没碰过刀箭学起来有点难。还有，时间来得太慢了恨不得明天就奔赴战场。”。

阿克敦纳回头问穆尔哈勤：“弟弟，现在我拥有多少武士了？”“哥哥，偷偷跑过来的已超过六百人，外加几十名阿哈；愿意追随我们，但暂时潜伏在原处的，再加各部落里的合起来起码还有一千多人。”“好……队伍要壮大，告诉大家严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一切。另外，在深山里多建几处密营备随时转移用。”

说到这，阿克敦纳偷看一眼正在舞刀的西玛安妮，接着说道：“想想上次扶余人追杀雅图二人，就说明敌人已经摸到这一带了。好在，他们住处离这里很远，多可怕呀。”“哥哥请放心吧，无论是城里来的或是部落来的，这些人死了都无人找。因为，他们大都被扶余残害得家破人亡。另外，我和额尔克等人也被姐姐盯上了，每次来到这里均要费尽周折。母王前日还问我，‘有人说你最近很忙’我只好搪塞。还有，妹妹塔娜等都在帮我打掩护。”

“我再说一遍，你们来这里时一定要避人耳目。再有，来到这里的人绝不可以互相打探，一经发现格杀勿论。”阿克敦纳嘱咐道。“哥哥，达凌阿管理的比你说的还要严这你放心。可现在我要说的是，这些武士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开战。”阿都其接着穆尔哈勤的话茬说：“挹娄人早已等不及了，我们虽然已经开了十几个冶铁炉，可兵器打造的速度远跟不上想象。”

阿克敦纳挥手打断阿都其的话：“姐夫，听西玛安妮说，每年的八月十五前后余玄王都要率众进山巡幸狩猎。为了检验将士们对各种兵器掌握的熟练程度要带大量的兵器进山……”“你的意思是偷袭余玄王，顺便再搞些武器吗？”穆尔哈勤问道。“对……考验挹娄武士的时刻到了。”阿克敦纳猛击了穆尔哈勤一拳。

二十几个执刀背弓男人走出森林来到溪边喝水，不远处的岩石后鬼鬼祟祟闪出两个人……

一高大的男人喝完溪水一屁股坐下，冲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问道：“索尼，我们都快走一天了，到二王子起兵的地方还有多远哪？”“我也不知道，我是跟萨尔浒来的。”索尼手指着一个壮汉说道。“穆克，快了爬过眼前这座大山下去就是。”叫萨尔浒的人答道。

“咱们穆昆过来多少人了？”穆克继续问。“穆克，咱穆昆年年遭到扶余人杀掠，族人仇恨扶余人已经到了极点，一听说二王子举兵要与扶余人开战太多的人都想加入。可为缩小目标，他们大都原地待命，到这里的算你整四十人。”萨尔浒答道。“唉……老婆让扶余人杀害了，被掠走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我他妈的光棍一人，这条命就交给二王子了。走……”穆克说完起身就走，叫索伦的人向后瞅了一眼也走了。

后面两人利用大树、岩石、灌木作掩护跟在后面……

男人们终于来到阿克敦纳的营地，山坳里喊声震天，兽皮旗招展，大批人分几伙在操练。西林色夫见男人们从下面上来迎了过去……

两个尾随之人躲在大树后……

奇里慌慌张张来到果尔金住处，迎面撞见梅赫阿。“主人啊全搞清楚了……”奇里说道，“按照扶余人提供的大概方位，我先后派出几伙人在那一带搜查……”紧接着奇里把密探看到的和自己如何安排奸细打入穆尔哈勤内部等，一五一十述说了一遍。

梅赫阿听罢自语道：“果然不出我所预料，可未曾想穆尔哈勤真的做大了。”“是的主人，听回来的人讲，山坳里是人山人海地动山摇哇！”梅赫阿思忖片刻后说：“这样，你设法抓到两个投奔穆尔哈勤的人，否则苏妮额女王是不会相信的。”奇里应声而去。

疾风暴雨的一天，梅赫阿披着蓑衣骑马跑在山谷里……

傍晚时分，他来到山根的窝棚前，向四周望了望便钻进。黑糊糊的窝棚里隐约可见一个人的后背。那人正在用火绳点松明，松明被燃着那人慢慢转过身，一个赤裸着干瘪的上身，双眉倒立，白须及胸，有几分凶相的老者站在梅赫阿面前。

梅赫阿赶紧单腿跪下，那人爱抚其头，梅赫阿站起说道：“叔叔，正如你所言，却有一帮人在挑战女人的权威。侄儿已查清，这伙人为首的是女王的次子穆尔哈勤。”长须叔叔未出声，一瘸一拐地把梅赫阿带到间壁后。

二人落坐，长须叔叔道说：“梅赫阿，女人当道总是试图用慈善、包容之心对待世界，可无端的包容忍让会使得挹娄国越来越孱弱。早年，你父亲就看不下去这些，于是他带领我们试图改变这一切。可惜呀，我们的行动提前泄露，一夜之间满门抄斩。叔叔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啊！”“叔叔，这我知道，你的腿不就是那时残的吗？侄儿现在所为，不就是在完成父亲的遗志吗？”

长须叔叔点着一袋烟继续说道：“希望你能改变这一切，切记挹娄国的权利一定要归属果尔金，任何人不得染指，如有觊觎者铲除而后快。再有，这些年你做得不错已经从苏妮额女王手里拿到了军政大权，等那个老太婆死去天下就是你的了。”“侄儿一直按着这个目标在奋斗。前几年，女王身体一直不好，我们以为有希望了，可谁成想这两年她又硬朗起来了。”“不要着急你还年轻，记住一定要取得果尔金的绝对，绝对的信任。”

长须叔叔跪在萨满和骷髅头前，只见他浑身颤抖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长须叔叔便舞起并唱起了神调……

梅赫阿看了一会后悄然离去。

秋日里，阿克敦纳率一批人马疾驰在山野间大黄狗跑在一侧……

挹娄马队齐刷刷从一个山梁后上来，激动不已的穆尔哈勤拨正马头大声说道：“我的心在激烈地跳动，手中这把跃跃欲试的新刀在颤抖。此时此刻，我感到口渴，渴望敲开扶余人的头骨痛饮其血……”“姐夫，弟弟所言极是，挹娄人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坚信，仇恨让挹娄人凝聚，仇恨令我们战胜恐惧……”阿克敦纳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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