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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透过镂空窗帘,像是细碎的金子一般洒在熟睡的人儿脸上,不算很大的房间放满了玩具,繁多却依旧整洁,床头柜上一个原木的相框中,三张灿烂的笑颜让卧室里充满了温馨。
忽然一个肉呼呼的小手艰难的够着高处的相框,小小的个子,短短的小腿儿,终于是无法触及到不远处的相框。小家伙急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白皙的像是蛋壳一样的小脸上也多了两抹红色,显得更加可爱。
只是那呆滞的眼珠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世界上就只有眼前的相框一样。甚至连身后轻步走来的男人都没有察觉到。
jan看着眼前努力的小家伙,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女人,眼底布满浓浓的温柔,唇角扯出一抹轻笑,上前一步,低下身子,一手轻轻的抱起依旧奋战不已的小家伙,另一只手拿起那个略显粗糙的原木相框。
“果果,怎么又不乖了?”宠溺的捏了捏小家伙的肉鼻子,放低声音在小家伙的耳边说道,“小心吵醒了妈咪哦!”
听到‘妈咪’两个字,小家伙呆滞的眼睛一下子投向床上那个熟睡的女人,樱红的小嘴嘟嘟道,“米米,找米米!”
说着便挣着身子,伸着胖胖的小胳膊朝莫思言伸去,等jan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将手放在了莫思言那微翘的鼻尖上。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莫思言紧闭的眼睛有些松动,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扫动着,睡梦中的她有些不安稳,正要翻身继续难得的安眠,便被细弱委屈的声音给一下子惊醒。
“米米,要米米!”
莫思言眼底一下子便消散了困意,一双眼睛像黑珍珠一般的明亮,眼底留露出的温柔像是夏日里的潺潺细流一般,让人从心底感到舒适,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薄被里伸了出来,轻轻的抚上果果圆圆的脸蛋。
“果果!等妈妈一下好么?”回答自己的却是果果呆呆的眼神。
jan看着莫思言眼底闪过的落寞,抱起果果说道,“陈辰说他在美国已经找到了机构,如果你愿意,
我们就跟果果一起去美国吧!”
莫思言看着在jan怀里低头玩着自己衣角的果果,眼眶不由的一阵泛红。敛下眼中的伤怀,轻声说道,“可以治愈么?”
回答自己的是jan的沉默!
嘴角不由一阵苦笑,是啊!五年了,自己还是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么?从果果查出来有了自闭症以后,自己便被自己编织了一个美妙的梦。
那个梦里,果果向所有孩子一样,可以喝幼稚园里的孩子玩闹,可以在早上赖在床上和自己撒娇,可以在没有得到心爱的玩具时,和自己哭闹!
只要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将自己关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密闭空间,屏蔽身边所有人给他的爱!独自一个人呆在一个没有声音,没有欢乐,没有温度的世界!
jan看着莫思言眼底的伤痛,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铁板上煎灼一般,这一刻,动作终于忠实了心。jan上前一步,将莫思言拥入怀中。
看着脆弱的莫思言将头枕在自己的肩窝里,另一边的肩膀上是果果纯净眼珠的注视。虽然这一刻肩上的重量是自己前所未有的沉重,可是这一刻,jan却感到空洞许久的心一下子被温暖填充满了,怀抱着的臂膀不由得紧了紧。
“女人,只要你愿意试,我们就去!只要你不想,我们就带着果果生活。我们带着果果去看世界上所有的美景!”
感觉到莫思言身子忍不住的轻颤,jan低声说道,语气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女人,相信我!果果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是啊!果果是最幸福的!即使果果是一个自闭儿童,可是,这些年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一个比果果还要幸福的孩子。
即使是陈辰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的面前,但是陈辰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果果的医治。每次和jan到了一个新地方的时候,总会有准备齐全的家居用品。就算是jan不说,自己也知道那是陈辰在背后精心准备的。
自己刚刚生
下果果的时候,jan个白痴什么都不懂,就连换季的时候,也是只知道顾着自己的身体,完全将那个多灾多难的果果抛在脑后。要不是果果生了一场大病,jan恐怕一直以为所有的男孩子都跟他一样,从小没有生过什么病一样。
不过后来,莫思言就发现不等自己出去,就会有一套又一套纯棉的舒适婴儿衣从美国寄过来。这些,莫思言自然不会相信是陈辰准备的!
“森森!”莫思言低声唤道,因为头埋在jan的肩窝里,声音有些低哑,“我们回美国吧!”
jan像是没听见一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不敢错过莫思言脸上的一丝神情,不肯定的问道,“真的?你不是不想见···”
莫思言轻笑道,轻轻从jan怀里走了出来,光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朝窗户边走去,看着窗外棕榈树大大的叶子,一片绿意盎然的生机勃勃,手指轻轻的在落地窗上划出一条条无规律的线条。
“没有不想见!只是不敢而已!”原来有些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才会感到轻松,莫思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被jan放在地上玩耍的果果,眼底有着淡然的神采。
“可是,有了果果以后,我才知道当年的陈阿姨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果果是个自闭的孩子,至少这样他不会问我,‘妈咪,爸爸在哪里?’。可是陈辰呢,虽然见过爸爸,但却像是吝啬的奖赏一般!”
有时候自己脑海中会不断的浮现出那日和陈辰初见的模样,明明看着父亲在眼前,可是却不能上前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撒娇,还要父亲将所有的宠溺给怀里的女孩儿!
原来自己曾经的幸福,对于陈辰来说,那般的残忍!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这么长时间来,越是想的明白,就越是害怕,越是胆怯!
感受到莫思言的无助,jan上前将温热宽大的手掌放在莫思言的肩头,说道,“不怕!我陪你!”
上天下地,只要你说,我就陪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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