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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轮回之镜陡然绽放出光华,这里就像发生了地震了一样,满场的桌椅都在簌簌发抖,连酒柜中那些酒瓶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已经收拾妥当,马上就要走出大门的小白猛地转身,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接着,谷老急匆匆从楼上飘了下来,盯着刺眼的轮回之镜。
“天道宏愿……他怎么能发出天道宏愿?”谷老突然发出怒吼声“小白,是不是你偷偷教了他什么?”
“您老也太冤枉我了,我可不懂誓约之力。”小白苦笑道。
“你没有教?怎么可能?!”谷老长吸一口气,再次发出怒吼“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慢着!”小白扬声说道“有一件事我先要弄清楚,您老是想让他成为真正的天才呢,还是想把他变成蠢材?”
“废话!”谷老喝道“我已经给他了道统,他自然是越强越好!”
“您老以前带出来不少魔主,结果呢?”小白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但怕伤到您老的心,只能忍着,可今天我不能不说了!”
“你想说什么?”谷老惊讶的看向小白,多少年了,小白对他的态度从没象现在这样强硬过。
“您老以前是怎么教导他们的?就像修剪果树,用粗暴的方式砍掉他们身上所有看不顺眼的枝条,最后让他们完全符合您老的心意。”小白说道“可您老没发现么?他们的秉性、行事风格都慢慢变成了一个样子,除了相貌不同之外,我几乎看不出他们的区别,当然,您老是很欣慰的,因为他们都让你满意,但我一直很怀疑,您老是不是把镇天府当成了自己的加工厂?所有产品的规格、式样都必须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谷老脸色变得铁青。
“您老满意,并不代表他们就能符合现在的世界,也不代表他们可以走得更远,他们现在……在哪里?”小白说道。
小白最后一句话太过诛心,镇天府只有谷老和小白,之前那些魔主自然是身殒道消了。
谷老的身形摇晃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是把每一任魔主当成自己的孩子培养,付出了无数精力,每一个魔主的殒落,都他而言都是一次重击。
“高升很聪明,也很怪,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小白说道“所以我当时就和您老说过,不要太过干涉他,给他自由,让他疯长,在他遇到的危险时候,我们出手帮一帮他,就足够了,您老听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要不然我们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做下了这等事,你还要帮他说话?”谷老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想帮他,还是想毁他?”
“我对他寄予了全部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我知道,您老也一样。”小白长长叹了一口气“事情当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但您老的方式要改一改,让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好,不要管太多。”
“如果他以后又乱发天道宏愿呢?”谷老说道。
“那就由他。”小白说道。
高升兴冲冲的进入酒吧,刚一进门便大叫起来“白叔,这一次可赚大了,哈哈哈……我感觉身体里有无穷无尽的……”
话没说完,高升呆了呆,他看到小白和谷老相对而坐,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酒吧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这是……谷老和小白吵架了?回来的真不是时候,高升眼珠乱转,准备找个地方躲一躲。
“高升,你立下天道宏愿了?”谷老说道,他的语气显得很沉重,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天道宏愿?什么意思?”高升一愣,随后便明白了“您老是说我应允替那些灵体报仇雪恨啊?我当时……感觉他们太可怜、太痛苦了,所以想帮一帮他们,而且,有的人真是坏到了骨子里,这样的人必须要遭受惩罚。”
“天道宏愿可不是开玩笑的。”小白说道“一旦你没有做成,必将受到十倍、乃至百倍的反噬,别说现在了,就算在镇天府全盛的时候,谷老和我也保不住你。”
“这么麻烦……”高升呆住了,他是很自私的,假如遇到一个流浪汉,快要饿死了,给买点食物,或者扔些钱就能救人一命,他肯定会帮,但要让他割掉自己身上一块肉去帮人,他会拼死拒绝,听到小白说到反噬会这样的厉害,他有些后悔自己孟浪了。
“而且,你获得的力量只是暂借的,在完成誓约之后,才会真正属于你。”谷老说道。
“还有,誓约有期限,你的境界越低,期限就越短,到时候你承载的所有怨力便会开始攻击你,把你当成敌人,最后让你尸骨无存。”小白说道。
谷老和小白你一人我一句,把高升说得几乎要崩溃了,他喃喃的说道“那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啊?”小白说道“我以为你过去破掉阵法就完事了,谁曾想你居然有胆量连接他们的灵识。”
“就算是修炼到了暴君级,也不敢冒然发动天道宏愿,你现在只是小小的使魔啊……怎么能承载那些多的怨力?简直是自寻死路!”谷老说道“我给你的指环呢?”
“在我手里。”高升急忙伸出手,接着又呆住了,他发现指环已变得黯然无光,上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裂痕。
“唉……”谷老发出长叹声“这法宝跟了我无数年,刚刚交给你,你就把它毁了……”
高升的脸色已经发灰了,犯了错,给自己带来恶果,他可以认,自己的事就应该自己负责,但是把谷老送给他的法宝毁掉,这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呆立片刻,高升向着谷老深深鞠了一躬“谷老,对不起……是我错了……”
这是高升的一个优点,但他知道自己做错了的时候,绝对不会为了面子强撑,该认错就认错,该赔罪就赔罪,坦坦荡荡。
谷老开始的时候暴跳如雷,甚至要去把高升抓回来问罪,其实是为了高升的未来,如果不知轻重,很难走得远,此刻见高升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态度诚恳,他反而心软了“算了,虽然毁了一件法宝,但也给你带来了不少好处,只要你能完成誓约,就算是大赚特赚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胡闹了。”
“我知道的。”高升顿了顿“您老刚才说的暴君级……是什么意思啊?”
“暴君级是修魔的一种境界,力量与修仙的合体期差不多。”谷老说道。
“那使魔呢?”高升又问道。
“相当于修仙的炼气期。”谷老说道“也怪我,没有教你这些东西,二楼已经可以自如行走了,一会我带你进藏宝阁,那里有很多魔道典籍,你自己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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