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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2（第1页）

过了没多久，这大夫终于来了。李嬷嬷就亲自领着曹老大夫和他儿子小曹大夫进来了。

“曹老大夫，快别顾那些虚礼了，赶紧先救救我这可怜的孙女。”老太太赶紧出声阻止大夫行礼，

小颖儿看着花老大夫的白胡子，安心了很多，遭了这么大的罪委屈得忍不住哭诉道，“大夫，我骨头痛，身上的肉也痛。一直还没什么精神，按时喝药了。”她这会儿真的没有怪小曹大夫开的药的意思，就是告诉老大夫她的病情的意思。她娘对外一直称她病没有好的。她在家里跑跳一下给有心人看，这有心人里应该没有曹大夫才对。

“曹大夫，这孩子还小一直这么病着，她太难受了。我们家都多少年了一直麻烦曹家医馆的，哪里会信不过您的医术。对不住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老太太看到小曹大夫变了脸色，就出声缓和致歉。她对身旁干站的儿媳妇是真的很无奈了，自己亲女的事情都不知道出来转圜转圜下态度，也不怪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哪里会和个小姑娘计较。”曹老大夫还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但是都是本地人士，哪里会计较这些小事，如果是大事的话，他肯定是要计较的。曹家世代行医，基本没出过差错，他自然要维护曹家的百年名声。

“近日的吃食和喝的药可还有剩下？药渣也拿过来看看把。”曹老大夫终于说出来了，就算是儿子没看对病症，只要安神药没问题就是其他的慢性毒药太过隐秘了，这小儿的遭遇也是与他家无关的，更不能攀扯他医馆名声。

绿岚听到老大夫的话，就立马让夏杏给端出来，还有二小姐的呕吐物也装了一小罐子，一起给端出来了。她让夏杏仔细说了，“二小姐吐干净了之后只喝了些温水，但是比之前的疲惫的症状减轻了一些的。”

一打开，味道飘散出来满是酸腐味，一靠近立马就熏着了众人。她人小，不知雅院那边闹的，从绿岚来给二小姐催吐，就自作主张的装了一小罐装了留下了。

小颖儿不需要转头就看见了她娘不习惯的偏了头用手帕捂了鼻子，她有点难过呢。虽然是假的，但是她演着就当真了，她是真的不舒服。

看着祖母神色如常的抬手请老大夫检查，她心里又有丝丝的温暖，她又泪流满面了。现在的小颖儿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都格外脆弱。血缘真是个奇怪又奇妙的东西，这会的小颖靠在祖母怀里，觉得格外的安心。刚刚说话的不得体，让她现在不敢说话了，只好把手伸进祖母的大手里，让她握着，在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祖母，祈求更多的安全感。她这会不用装都可怜得很。

曹老大夫先给了李嬷嬷一颗解毒的药丸，让给小颖儿先服下试试。再等着儿子捂着鼻子在那用不同的银针测试着粥和药渣。这些银针都没变色。至于那个呕吐的混合物，肯定也是没有使银针变色的。最后试完银针，小曹大夫，也满脸的嫌弃的，用帕子擦银针，不敢扔的样子有些搞笑。

只有曹老大夫神色如常的伸出手沾了下呕吐物伸进嘴里尝了尝，吓了所有人一跳。李嬷嬷赶紧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曹老大夫，吩咐夏杏去端盆水来给大夫洗手。小颖也把眼睛闭上了，怕夏杏拿来呕物里没有下过药。不知道绿岚作假做全了没，有些忐忑。

曹老大夫行医几十年了自有自己的一套，他来这么晚是有原因的。他听儿子说过李小姑娘的症状脉象，他诊断的也是忧思成积，只不过不符合小儿的身份。儿子又说，李家人都说小姑娘早慧，那慧极必伤也是有可能的。

他拦下李嬷嬷把罐子拿走，让儿子打开药箱，挑挑拣拣几味药扔进去，让李嬷嬷送来一个炉子，把罐子放上去直接煮，让儿子看着煮出药性了再加羊乳，再试试银针。他跟着李嬷嬷去小厨房看看。也带走了再屋里翻东西出来给小曹大夫检查的下人。

小颖也好奇的全程盯着，忍住了不出声，等着看结果。

这次她们看见银针都变色了，也不知该怎么反应。绿岚看到了也唬了一大跳，二小姐确实中招了，小半条命都没了，不可能没事。

“曹大夫，您看我这孙女是怎么了？给她解解这病症，上个月还是个胖乎乎的孩子呢，到今天就瘦了一半的身形。”老太太尽量和缓的咨询大夫，这一确定下毒的事情，由不得不让人紧张害怕起来。

;只有小颖有些疑惑，这曹老大夫加了那么多种类的东西，能让银针变黑的因子应该变多了吧。她只知道银遇硫会变黑，她难道吃的羊乳里有硫化物，加了那几种药就置换出硫了？她好想问问原理，但是看着祖母和娘亲骇然的神情不敢出声。

老太太恳请曹老大夫帮忙再把屋里都给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不妥之物，确实有些信不过小曹大夫，这回曹老大夫很有风度的没有计较，绿岚拿着东西的姿态都变得不能更恭敬了。最后还是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可疑的东西。

“老太太，最好是给孙小姐换个院子，离了一些东西和人。老夫留下个解大部分毒的药方先吃着，有什么症状，就着人来叫老夫。是一种慢慢使人虚弱的东西，不怎么常见，有些像七残花，先断了那物，再慢慢养回来。”曹老大夫给出了他的判断，还有治疗方案和建议。

“谢谢，曹老大夫了，辛苦您大晚上的跑这一趟了。”老太太让李嬷嬷亲自送他们两去前院，派人送回曹家医馆。李嬷嬷也很懂得机变的在路上问小曹大夫上次怎么会说出慧极必伤的话的，“小曹大夫别气，是二小姐憨直憨直的招人嫉恨才遭了这阴暗肮脏事，万请小曹大夫告诉老奴，是谁在您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了这边解释，小曹大夫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是及接我的小厮提了一嘴。”

曹老大夫在回去的路上，坐马车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好像在李家门口看到了城里李老头的马车。当时好像是李家的下人赶时间似的搀扶着他上了马车，他赶个什么时间啊。

这个狡猾的李家。

“爹，这李家既然不信咱们，下次就让他们去李家医馆。”小曹大夫忍了一路，回到自己家里还是没憋住，对着他爹抱怨。

“医者仁心，要去的。”曹老大夫看着儿子有些好笑，他指点儿子背今晚他煮的那几味药性，还布置了儿子抄写药材药性，再练练银针针灸。

小曹大夫被他爹拖着折腾不能去休息，到现在才明白，这是告诉他错在哪里。

“那儿子也没办法，她们老磨着儿子问会不会是下毒什么的，儿子只好拿出银针挨个戳了。对了爹那您说的那什么七残花是真的吗？”小曹大夫缠着他爹说话。

“古籍上有啊。”

李家这边声势浩大的开始清查各处的下人，重点查了门房，看哪些人和沈氏有关系。这也连累了小沈氏被禁足在自己院子里，谁叫她也是沈氏。

至于沈氏丫鬟那里苏嬷嬷和李嬷嬷轮番上阵才撬开她的嘴，咬死了就是自己看不惯二太太欺压姨娘们。她还是对沈姨娘有感情的，没有攀咬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但是她小瞧苏嬷嬷和李嬷嬷，连番搜查审问有异的下人们，终于有人供出她曾经做过大的黑色鞋面，应该是给男人的。连翻去又吓又诈她，丫鬟才说出是有那么一个伙计，求嬷嬷们放过他，事情都是她在李家做的。他只是出于好心，相帮她排忧解难。

不知道谁悄悄的让丫鬟知道外面的伙计早就逃之夭夭了，让丫鬟怎么诈都不在开口了。这里的事情是苏嬷嬷一直参与的，至于清查家里下人的事情，苏嬷嬷倒是想知道，只得到没有牵连到这件事的回答，让她有些气愤。还好有些发卖了，有些敢去庄子上了。

李嬷嬷把怠慢故意为难二房的人也抓起来了，本以为是牵连很深的心急深沉之辈，审问了一遍，好像是二房苏氏挺不得下人们的心，有时候就是故意折腾点事情的样子。李嬷嬷报给老太太知道后，也挺让人难以处理得，家里子们本就有亲眷关系，都送走也不好。

老太太让李嬷嬷自己看着处理，再敲打敲打一遍下人，让她们学学规矩算了。有了这么一遭之后，想必会老实很久的。

小颖现在开始安静的养病了，这回之后就不在勉强自己强打起精神了。她跟着娘亲整理二房的账册，也给她一本账册翻着玩，然后告诉她，那是专门给她的东西登记造册的，等以后她长大了就给她自己收着。本来想扒着苏嬷嬷看事情的进度的，奈何苏嬷嬷嘴巴严得很，小颖徒之奈何。

她就跟哥哥数着天数，看爹爹哪天回来。这是娘亲哄骗小孩教给他们的任务。她还小真的没办法追查到底是谁在对着她们母女动手，只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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